2024年5月18日 星期六

台灣豬,黑白切:日以繼夜的庶民美食

 

如果下半輩子只能挑選一種肉類食用,不用懷疑,我選擇的一定是豬豬。在台灣傳統的飲食文化中,一隻豬全身上下除了叫聲以外,大概都能蛻變成盤中佳餚。也曾心想,那天中樂透財富自由後,肯定要嘗試一次麵攤黑白切吃到飽,足可見我對豬內臟美味的肯定。台灣豬,黑白切的作者傅士玲和我是志同道合的愛(吃)豬人士,她此為街頭巷尾垂手可得的黑白切為文立著,開擴了眾人狹隘的視野,像是一錐定音找到台灣寶島有潛力名揚世界的獨門美食,豐儉由人的減法全豬料理

開頭從幼幼班程度介紹,最稀鬆平凡的五花肉,可以蛻變為紅燒肉白切肉,是從便當店、自助餐到麵攤都有的基本款。講究點的臉頰肉和身處瘦肉和內臟交界的邊綠人肝連,則是預算充足的饕客非得嘗鮮的口袋名單。想來點特別的珍品選項也很多,補充膠原蛋白的豬皮豬尾,鈣質滿滿的軟骨脆骨。膽量大的可以試試頭骨肉,充斥豬頭骨裡各個部份的雜碎拼盤,很容易挾到俗稱天梯的豬牙齦肉呦。

進階班當然要直攻豬內臟,豬肝豬腰花這兩樣時常被挑選用來進補的食材,想當然在黑白切界裡也是貴氣十足。至於同是大型器官的豬心除了在麵攤出沒外,也和冬粉是好朋友被送做堆煮豬心冬粉。一般人比較常在烤肉時遇見豬舌管頭(豬喉管),它倆軟中帶韌的口感,換成清燙薄切的拼盤,依舊不改其滋味嚼勁。不論是和麵線絕配的豬大腸和冬粉、四神湯搭檔的豬小腸,還是有容乃大包覆著糯米、花生的糯米腸,豬腸料理已經無孔不入滲入到你我的日常生活中。

同樣是腸類,粉腸是最容易讓人點錯菜的神秘角色,有香腸熟肉攤的南部,說起粉腸想當耳就是外型紅紅內灌粉漿的加工香腸狀食物。反之在北部,粉腸多見於麵攤,是一種狀似小腸但內裡有粉狀口感的內臟,那粉狀物就不言自明,下肚前先確認自己可否接受。遠在名醫楊日松間接推薦生腸豐含荷爾蒙,是獨家私房回春偏方而風靡一時之前,我在年少時就特愛它Q脆的口感,是在赴麵攤用餐時必點的配菜。不過那時卻誤以為它叫絲腸(台語),長大後才知曉它是母豬特有的器官。

脆管軟管都是豬的氣管,不過由於部位的差異口感截然不同,它們也是較為罕見的菜色,一般麵攤難尋。最特別的豬肺糕是只能在香腸熟肉攤才品嘗的到細工小吃,因為豬肺相當髒污,清洗加工的步驟過於繁瑣,該品項越來越少見。至於清燙白切的豬肺是蠻普遍的,但畢竟肺部不潔,商家清洗是否到位常有疑慮,喜好此味的饕客有限。讓全世界驚嚇指數爆表的豬血糕,對台灣人來說是隨手可得的街頭小吃和火鍋食材,更原型的豬血更被稱作紅豆腐,被視為補血聖品。

全書的第三部份,傅士玲向讀者介紹成就這些黑白切美食的背後推手。像是米粉湯攤商,在第一線烹煮豬內臟讓它們蛻變成價值不斐的小菜。還有在肉品拍賣場中扮演掮客的抓豬人,負責將電宰溫體豬肉進一步分解的屠豬職人。由於台灣人對豬食的熱愛,造就出蓬勃發展的溫體豬肉市場,也只有當天現宰的新鮮內臟,才能調理出百紫千紅的黑白切菜色,也間接促成這本台灣豬,黑白切好書問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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